Crescendolls

喜欢帅受给傻子当妈怎么你了TTTT

丈瑠&彦马/生日快乐

  *殿下和彦马的过去捏造

  

  新年的第一天,他许愿想要养一只小猫,不需要是太名贵的品种,普通的路边小猫就好。他只希望小猫的眼睛亮晶晶的,有着湿润的鼻头,健康活泼,能和他一起在天气晴朗的午后挨着彼此晒太阳。他很想在家中养一只小猫,院子很大,但家里却只有他和爸爸两个人,说话都有回声。母亲死后,爸爸便不愿意再收拾院子里的植物,任它们疯长。每到冬天的时候,干燥多风的夜晚,院子里那些干枯的枝条被风吹过,就发出此起彼伏的怪声,像是有人在窗外用嶙峋多骨的手掌摩擦着玻璃。他常常在夜里被那阵声音惊醒,后来就再难以入睡。如果有一只小猫,那他就不再害怕了,醒来时摸到卧在一旁睡着的小猫,他一定会沉沉地睡去。而且有小猫在的话,即使他找不到爸爸,也会有小猫陪着他。

对着神社的宫殿虔诚地合拢手掌,他深深弯腰,再抬起头来时他想起爸爸的话,还要加上拍手,这样祈祷就完成了。

爸爸看他双手合十,认真许愿,以至于眉毛紧紧地在额头中间汇聚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

“你许了什么愿?”爸爸在他面前蹲下来,揉搓他因寒冷而发红的耳朵。爸爸的手宽大且温暖,他很喜欢那双手挨近自己时的感触,总是希望他能多抚摸自己。

他想起如果说出内容就会不再成真的这件事,想保持沉默,但爸爸含笑看着他,他终究还是没有在心中保留秘密。

“爸爸,为什么没有猫的神呢?”爸爸说神社供奉的是狐狸的神,他的脑海里浮现出红色皮毛,尖尖吻部,却滑稽地穿着人类神官的衣服的狐狸。

爸爸做出沉思的神情,发出思考时的低沉哼声。“猫咪的神,不太常见呢……为什么这么问?”

“我想要一只小猫。”他说,“这样夜里我就能抱着它一起睡了。”

“你不害怕小猫抓坏你的衣服?玩具?还有连环画?”爸爸牵着他的手,他们走到人群之外,向抽签的木箱走去。新年的活动剩下最后一环,爸爸往箱子里扔了四枚硬币,抽出了一条纸签,他还有些矮,只能踮着脚尖学着爸爸的样子,也抽了一条。签纸是新印刷的白色和纸,摸起来粗糙但不叫人讨厌,他带着兴奋的心情将它攥在手中。

“不害怕,我保证它会很乖的,既不会咬人也不会挠坏衣柜……”他展开纸签,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白色的签纸上,用黑色的墨水写着“大凶”两个字。

他已经到了开始识字的年纪,最开始是写数字,再接着是更难的汉字。他喜欢爸爸的书法课,到那时,爸爸会坐在他的身边,仔细地瞧着他写下一笔又一笔潮湿的字迹。这两个字他认识,却不清楚含义,只是在心中隐约觉得黑色是令人不快的颜色。

他茫然地抬眼寻找父亲的身影,但父亲松开了他的手,他却没察觉到手被放开。好像父亲倏地有如一阵风,从他的手掌间消失了。冬日明晃晃的日光里,周遭的积雪将四面八方的光线都反射到了他和父亲所在的这片小小空间,害得他被凶狠的白色光线刺得无法聚焦视线。他茫然地在空气里寻找父亲的手,宽大温暖的手掌。父亲的脸在白光之中也变得只剩下浅色的轮廓,那就像你在湖水中看到自己的脸,走近时漾开的波纹就把那景象推得更远,父亲的形象被不知名的力量(也许是时间,谁知道)推开,让他无论如何寻找,都再也追不上了。

他站在白茫茫的雪地里,孤身一人,攥着那张预测了未来的签纸。在安静的仿佛是墓地的雪地上。

 

“彦马先生。”丈瑠说。

在他身边以正座之姿端坐的老人脸上一瞬间明亮起来,方才他醒来之前的忧虑一扫而光,老人微微向着他的方向颔首。

“殿下,您醒了啊。有没有想要喝水?”

丈瑠摇了摇头,他想以胳膊为支点,支起身体,寻找墙上的钟表。但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疼痛便令他打消了活动的想法。

“现在几点了?我睡了多久?”他发现自己的声音还算正常,只是张嘴说话时,喉咙里弥漫着血的味道。

“后半夜的两点四十五分。”彦马对他说。

他点点头,在心里记下了这个时间。他张了张嘴,铁锈的味道还攀附在舌头上,他很不喜欢那种感觉。“抱歉,能帮我端来一杯水吗?”他改变了主意。

彦马好似松了一口气,他安静地点点头,起身去寻找黑子。片刻之后,他端着放着一杯清水的托盘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丈瑠突然希望老人能用更拖沓的脚步走到自己身边,这样至少能在寂静无声的房间里制造出点声响。只剩他一人时,那种沉寂仿佛有了实体,从房间的角落里钻出,作势要将他吞没。

被彦马扶起,老人将杯子凑近他的嘴唇,他才意识到自己渴得难以忍受,几乎是顾不得礼节,狼狈地喝完了那杯清水。喝得太急,有一些水顺着他的嘴角滴落在睡衣的前襟。

“能再帮我倒一杯水吗?”他对一时来不及寻找毛巾,匆匆改用袖子替自己擦拭嘴角的彦马说道。

“没问题,没问题。”老人的声音里喜悦占了多数,他起身,脚步因为匆忙趔趄,这在彦马身上从未发生过。和服的衣料摩擦声和老人匆匆离开的脚步声,让室内多了几分嘈杂。老人刚一离开,他便用胳膊撑在地上,痛苦地喘息起来。他的喉咙因疼痛紧缩成针尖大小,他必须使出全身剩下的力气来呼吸,肺每次将空气泵进血液中,他似乎都能听到断掉的骨头在身体里对他发出不怀好意的讥笑。

他努力平复呼吸,希望彦马回来之前能恢复原状,不让老人发现任何异常。等到彦马再次端着清水推开拉门,冷汗已经浸透他背后的睡衣。喝下那杯水后,那阵抓挠着他的脖子的干渴才不情不愿地褪去。

“谢谢你,彦马先生。”

“殿下不用向我道谢。您要接着再睡一下吗,离天亮还早。”

他放松地舒展眉头,向微微前倾着身子和自己说话的老人露出笑脸。“嗯,我没事了,等下就休息。彦马先生不用在这里陪着我也行。”实际上,他希望老人能等到他睡着再离开,或者留一盏灯给他。

彦马的神情却有几分踌躇,像是在思考着要不要开口。他用眼神询问。

“您今天十五岁了。”老人说。

“是吗?”他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其他人的十五岁的当天在做什么呢,他有些困惑。听到老人没头没尾的这句话也让他无所适从。

“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抱歉,太匆忙了,没办法提前为您准备。”彦马露出苦涩的笑容。

丈瑠将视线移向天花板,他想了一会儿,又转回彦马身上。“没什么特别想要的。”

老人闻言低下头,脸上的那种歉疚的神情似乎在加深。他心中过意不去,不是彦马先生的疏忽,说到底,他自己都忘记了生日这回事。

“没有关系的,彦马先生,是我睡着了把这件事忘记了。”他说。在睡梦中度过了第十五个年头也不坏,丈瑠想。

“我已经让黑子们为您订做了蛋糕,大概午后就能送来了。”

“蛋糕啊……”他稍微想象了一下自己有些滑稽地被黑子们扶起来吹灭蜡烛的场景,自己还有吹灭蜡烛的力气吗,笑意忽地如一只兔子在他腹中扑腾起来,丈瑠吃吃笑出了声。笑声引发的气流在胸膛里回荡,击退了药片迟钝的苦味,他笑得眼角都带上了泪。

“十五岁也不是太重要的日子,彦马先生不用放在心上。”

“不,算起来殿下您到这里也十年了。”将冰冷的毛巾贴在他的额头上,老人说。

“有那么久了吗?”他都不记得了。

“可能您那时还很小,记得不清楚吧,我可是每天都写日记的。”

“彦马先生的记性比我好啊。”

“除了蛋糕您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老人将毛巾摁在他额头上的力度,让他的心中踏实了许多,这样就足够了,这样不轻不重施加在他身上的力量。即使不及父亲过去握住他的手的力气,但丈瑠已经心满意足。

“真的会给我吗?”

“您说吧。”

“我……想要猫的玩偶。”

“猫?”老人睁大了眼睛。

“彦马先生见过么?就是做成睡着的猫的样子,很像真的猫,但只是观赏的玩具。”

“您喜欢猫啊。”

“算是吧,猫很可爱,也不像狗那样闹腾,照顾起来也方便。”

“殿下,想要真的猫的话,天亮了我就让黑子们替您捉一只小的回来。”

“家里养不了吧,它会抓坏柜子的。”

彦马哑然失笑,“殿下的猫的话,抓坏了也没关系啊。”

“还是算了,真正的小猫又要麻烦黑子们照顾。我只要玩偶就好了。”

彦马没再坚持,原本的毛巾已经开始变得温热,他换下另一条同样凉爽的湿毛巾。“那殿下至少要告诉我想要什么花色的玩偶?”

他想了一会儿,黑色的小猫,他一直很喜欢黑色的猫,觉得它们机灵又敏捷,而且和其他猫比起来是那样不起眼,在黑夜中几乎察觉不到它们的身影。

“……橘黄色的吧,看起来很可爱。”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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